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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修正的第一次使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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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修正的第一次使用

血。

呼吸間, 似乎只能聞到濃重的鐵銹味。

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空,連呼吸法都快維持不住。衿悠跪坐在地,全靠身後的炭治郎撐著才沒有仰面倒下。

衿悠的身後, 三個入隊不久的隊員也是同樣癱倒在地。畢竟魘夢的血鬼術覆蓋了整座列車,而他們要一邊應付源源不斷的蠕動肉塊,一邊要盯著被拖入夢中的風險擊殺真身。

在三個隊員的身後, 是被迫停止運行的列車。魘夢的身體已經與列車融合, 擊殺魘夢的時候, 列車的前行無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。

她的身後是一片狼藉的景象,而衿悠面前的敵人, 看起來並無任何大礙。

稍微恢覆了點力氣的衿悠睜開眼睛, 卻只見到一片模糊的紅色。

衿悠想起來了,在與面前這位敵人的戰鬥中, 她的額頭被那只鬼不知道從哪裏發射的拳頭擊中。即使衿悠的感應幫她避過了要害, 但還是留下了一道不輕的傷口。

隨意擦去淌進眼睛的血液,衿悠重新握住掉落在地的刀:“炭治郎, 火車的情況怎麽樣?”

“您放心,魘夢已經被我伊之助殺死了,火車急停時的沖擊力也在您和煉獄先生的聯手下被削減到最低,乘客們不會有事。”

“善逸和伊之助都耗費了太多力氣, 但不會有太大危險。”

背後的聲音停頓了一下,再開口時衿悠聽出了些猶豫:“但您和煉獄先生, 現在……”

“知道, 現在最危險的是我們。”感覺自己的力氣恢覆了一點,衿悠站起身, 活動了下自己的身體,“這只鬼的破壞力還真是恐怖啊。”

“炭治郎, 你也是鬼舞辻無慘的目標。別過來,守好列車,後面交給我們。”

背後擔憂的聲音她已經顧不得回應了,煉獄先生的情況看起來並不好,哪怕只是一個回頭的時間,也有可能影響戰局。

在這樣緊迫的環境中,衿悠覺得自己的體溫都有些過燙。她調動呼吸法,重新加入前方的戰場。

一輪火光短暫地照亮了黑夜,又瞬間消融在冰霜中。就在那霜雪即將吞並剩下的光亮時,一抹蘊含著生機的青色消融了雪,將微弱的火苗救下。

在兩人一鬼交鋒的間隙,衿悠很清晰地看到了那只鬼眼中的字。

上弦三。

“和之前遇到過的上弦五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啊。”帶著已經受傷的杏壽郎退後幾步,

一道勁風擦過,即使看不見具體的攻擊方式,衿悠還是下意識地推開杏壽郎,躲開了那一道攻擊。

無形的勁風落入地面,形成一個看不見底的深坑。

衿悠瞥了一眼那個深坑,心中有些後怕。

雖然實力還不及真正的柱,但衿悠對自己的感知還是有些自信的。

但對於隊友,她能提供的幫助就非常有限了。

“要是愈史郎在這就好了……他那個共享視野的能力真方便啊。”

腦袋裏突然不合時宜地冒出來這樣一個想法,衿悠呼出一口濁氣,再次運起呼吸法。

杏壽郎的情況看起來比她還要糟糕一些,他的體力恐怕在對上上弦三之前就被急劇消耗了不少。

一只眼睛上已經覆滿了血跡,身上也有不少傷痕。更重要的是,杏壽郎的胸膛處已經凹陷下去。

那是與上弦三近戰時造成的傷口,如果不是被衿悠及時擋了一下,恐怕凹陷處會被直接貫穿。

就算是這樣,情況也不容樂觀。

在發現上弦的氣息後,衿悠就把這個消息通知了車廂內的其餘隊員,並特地要求杏壽郎在與下弦一的戰鬥中要保持一定體力。

列車的脫軌顯然出乎了預料,杏壽郎的體力應該也是在保護列車時被消耗的。

雖然當時的她也盡力護著列車,但無疑,剛猛的炎之呼吸比她靈敏有餘力量不足的木之呼吸更適合保護列車。

再加上上弦三的攻擊幾乎看不到特定蹤跡,這才讓戰鬥變得對他們不利起來。

身邊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,衿悠握緊了杏壽郎的手臂。擡起頭,又很快收回目光。

天邊已經露出微紅,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好。

鎹鴉已經去通知附近的鬼殺隊了,只要能撐到隱來……

“請您稍微休息,煉獄先生。”衿悠用目光示意炭治郎幾個人過來攙扶一下,“天快亮了,我可以應付他。”

“居然被比我小的孩子保護了,看來我還得多加鍛煉才行啊!”杏壽郎對她露出一個笑容,“那就交給你了,月見裏劍士。”

衿悠點點頭,上前一步,直面猗窩座。

“居然能躲開我的攻擊,你的實力也不錯嘛,”猗窩座並未急著再次發動攻擊,只是打量著她,眼中流露出興奮,“可惜無慘大人下達的命令是活捉,不然把你變成鬼該有多好。”

“誰想變成那種醜東西,”即使衿悠明白聊天是拖延期間的好方法,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火冒三丈,“天天要把這個變成鬼把那個變成鬼,你生前幹推銷的啊這麽執著。”

“還是說,你有什麽想變成鬼的人,但那個人在變鬼之前就死了,所以你就一直執著到現在?”

在之前的交談中,她也聽炭治郎說過,有些鬼生前擁有過一個可悲的人生,所以即使變鬼了也會下意識去追逐這些他們所未曾擁有過的東西。

她看得出來,炭治郎是真心為這些鬼生前的遭遇感到悲痛。

當時的她沒有反駁炭治郎,但是面對重傷的隊員與殘破不堪的火車,衿悠還是很想說一句。

那關我什麽事?

難道她殺死每一個作惡多端的鬼之前,還要去感受一下對方的心情,然後在照顧對方情緒的情況下把他們送走嗎?

知道這些消息的她只會利用這些話來嘲諷鬼,萬一能讓對面失去理智,那不就更好殺了嗎?

別說,這是她第一次開嘲諷,看起來還挺有效。

從微亮的天光中,衿悠清晰地看到,猗窩座的臉色略微有些迷茫,而後便是瞬間暴怒的神色。

“只有你們這種孱弱的身軀才會保護不了任何東西!”周圍的溫度驟降,讓衿悠都有些拿刀的手都有些僵住。

幸好,猗窩座看起來稍微有些失去理智,雖然攻擊速度急促了不少,但整體來說要比原來更加雜亂,躲避也要變得更容易些。

就算是這樣,衿悠的體力也在極速下降。

她已經能感覺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,還有因為運用呼吸法而散發著熱意的皮膚。

難道呼吸法運用過度會發燒嗎?再次躲開攻擊的衿悠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有些模糊,她踉蹌幾步,簡直要站不住。

幸好,這場戰鬥已經擁有了結果。

鬼只能在無光的夜晚活動,而衿悠的目的,只是拖到天明。

望著猗窩座慌忙逃竄的身影,衿悠嗤笑一聲:“剛剛說的那麽有氣勢,跑的倒是挺快。”

身後傳來擔憂的叫喊聲,衿悠拄著刀,把它當做拐杖勉強撐著向呼喊的來源走去。

是煉獄杏壽郎。

剛才情況緊急,衿悠沒有細看。現在蹲下來端詳才發現,杏壽郎被擊中的地方是心臟。

“炭治郎,”衿悠沒有擡頭,聲音也低了許多,“隱什麽時候能到,你的鎹鴉有消息嗎?”

“大概還有十分鐘!”被點名的炭治郎顯然也有些焦急。

來不及啊。

這幾天在鉆研醫書的衿悠大概也知道杏壽郎的傷並非致命,但如果真等到隱來做急救,杏壽郎以後的情況就不好說了。

十分鐘看似短暫,但在重傷的杏壽郎面前,它長到足以隔開生死的邊界。

在被高熱折磨的思想中,衿悠總能零零散散地想起以前進入鬼殺隊時的片段。

當時的鬼殺隊內有不少關於她的傳言,柱大部分對她的態度也是冷漠或不滿。

只有煉獄杏壽郎是個例外。

雖然衿悠總是很害怕在街上與他打招呼,但其實,對於杏壽郎一開始就對她展現了出乎意料的友好這件事,衿悠心中是有著感激的。

她能感覺到,從自己進入鬼殺隊開始,杏壽郎就真的把她當成一個可以信任的隊友來看。

混亂的思緒似乎平靜了些,衿悠擡起頭,對著炭治郎顯露出一個笑。

“可以請你們站遠一點嗎?我想……試著救一下煉獄先生。”

“好!”炭治郎沒有絲毫猶豫,拽著還想問些什麽的同伴就去救那些被困在火車裏的人。

就在她擡手的時候,一只布滿老繭和傷痕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
是煉獄杏壽郎。

“月見裏劍士,我知道你要做什麽。”杏壽郎的神色第一次那麽嚴肅,“你們都是鬼殺隊的希望,別把自己的未來用在我這裏。”

堅定但有力地掰開杏壽郎的手,衿悠鼻頭有些發酸,還是不忘解釋:“不是,不是那個,是其他方法。”

“不過我並沒有把握,如果出了什麽差錯,我……”

“只有不危害到你的生命就好。”明明自己已經危在旦夕,杏壽郎還是綻開一個燦爛的笑,仿佛在生死邊緣游走的不是他一樣,“放手去做吧!”

血似乎淌地更急了。衿悠臉色凝重起來,平覆了下心情後,便將自己的手指搭在了杏壽郎心臟處的傷口之上。

“修正……我不知道這個能力是怎麽來的,但既然你將鬼視為可以被修正之物,就請救救這些為了殺鬼而拼盡全力的人吧。”

在她手指觸碰到的地方,似乎有新的血肉開始蠕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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